虎茅莊的旅行 Anh Đức Học tiếng Việt

---山院人少風掃地，莊內無明月為燈---

到李棟山莊時已經天暗了，夜裡的李棟山莊，像是古堡也像是土樓山寨，我想著明日白天一定要好好的照相，有點寒意，主人煮了七葉膽茶請我們喝，山莊裡不供餐，只供山友過夜，莊主以後準備要封莊，就要到榮民之家去了，牌子上寫著，「現不對外食住營業，含朋友勿難本人，免開尊口，請原諒」，我們有幸還能住宿。

李棟山莊，是由老榮民獨自經營，山莊內寫滿了各地登山客的詩文，有押韻的並不多，朱萬鶴先生現在已經80多歲了，身體很硬朗，現今孤獨一人，聽說在77歲時娶了大陸新娘，幫他煮飯菜，服務山友，後來老婆跑了，這種天寒地凍的地方，很難待的住人，山莊裡水源稀少，外面的水很冰，我的晚餐是中午大溪買的控肉飯，泡七葉膽茶，當作是加一點熱湯，後來我們摘了很多的馬告，泡水煮來吃，辛辛辣辣的，很顧胃。

李棟山莊萬鶴樓，內部看來像是土樓，圓形加柱三層樓，樓下是餐廳聯誼空間，樓上是環形通鋪，第三層是泡茶的，聽說當初有原住民幫忙蓋的，棉被是用大紅色的，很有大紅燈籠高掛的味道。山莊內的詩文頗多，莊主寫的告示牌，像是顏真卿的書法，莊主是陸戰隊退伍的，看看照片赤裸的上身，起碼有D罩杯以上，還有卡通的圖案，應該不是皮卡丘，我們都是LKK了，沒有人認識，到底這是那個卡通人物。

在卅幾年前，那時也還在戒嚴時代，就選擇在李崠山落腳，獨立建造「李棟山莊」，經營現在的民宿，以前的救國團健行歇腳地，山風曉月，輕嵐煙霧，晨曦落霞，還天天在山莊裡升國旗呢！就這樣的經過卅幾年。山莊內像是有格局的聚落，也有點三合院的格局，名為李棟山莊萬鶴樓，這感覺很好，我們談到所謂的四大名樓，是否也可與之齊名，黃鶴樓、岳陽樓、滕王閣與蓬萊閣，大部份人都會忘了蓬萊閣，四大名樓我都還沒去過，從李棟山古堡下來，看見屋頂，像是古建築的鑽尖頂，這是有味道的，雖然很簡單。

我們走到門口，看到門口的對聯只有「山門不鎖待雲封，莊院無…」，後半段已經沒有了，查網路資料是「山門不鎖待雲封，莊院無燈等月照」，氣勢很大，豪邁磊落，也符合此情此景，以平仄來說，唸起來應是上下聯相反的，應是仄仄平平平仄仄；平平仄仄仄平平，不過我還是很喜歡這幅對聯，在陝西終南山彌陀寺山門，有類似的對聯「古寺無燈憑月照，山門不鎖待雲封」。

茶樓對面另一棟有對聯，「山院人少風掃地，莊內無明月為燈」，看到風掃地這句話，大家各自述說經驗，茉莉小姐說在台大長興街的土地公廟有此對聯，現在已改建成7-11，查資料是北市長興街的聖媽祠，對聯是「廟小無僧風掃地，寺內少油月當燈」，我以前看到的句子是「有廟無僧風掃地，多香少燭月為燈」（註一），有和無多和少，比較像個對句，不過就是有點寂寞，書上的評語，寫「讀了此聯，令人有淒涼落寞的感覺」。

離開李棟山莊，踏上清晨的旅途，我也想到「老兵不死，只是逐漸凋零，Older soldiers never die; they just fade away.」的話來，不再想有廟無僧的多香少燭，寒流裡，清晨的霧中，這是個美好的早晨，我們走向尖石，繼續賞楓健行。

（註一）: 資料來源 「絕聯妙對」 天和出版社 p.45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