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--左邊是清晨,右邊是黃昏---
三六九山莊的清晨,四點就起來,山莊前面的視野非常棒,日出景色非常有名,我們看到,左邊是太陽,右邊是月亮,五點半由三六九山莊出發,山莊門口斜照的光線線大亮,一開始就是一連串之字型的上坡路,登山客忽焉在左,忽焉在右,輕裝上山,和昨日相比頓時輕鬆許多,這時的感覺就是天清氣朗,陽光輕灑,踏踩之間,感覺今天的行程非常美好。
走到一半山腰,仍舊看到左邊太陽,右邊月亮,山屋已在路徑之下,月亮在白木林的樹稍上,看起來,左邊是清晨,右邊是黃昏,我想起任賢齊所唱的「傷心太平洋」,「往前一步是黃昏,退後一步是人生,我等的船還不來,我等的人還不明白」,真的還不明白,我記的好像是「倚天屠龍記」或者是「神雕俠侶」的片尾曲,歌詞我記成了「左邊是清晨,右邊是黃昏」,感覺仍然相同。
另外路徑一直盤旋上昇,看到太陽月亮,會想到日昇月恆和鳥飛兔走,日昇月恆,在台中的東勢的民居,就有這四個字的門額,我還特別跑去照相,,而鳥飛兔走,也感覺出時光飛逝,原來是,古代傳說太陽中有金烏,月亮中有玉兔,所以比喻成日月運行,光陰流逝的意思,到底是,鳥飛兔走還是烏飛兔走,我也不清楚,我一直記得的是最簡單的鳥飛兔走,反正真的是時光飛逝,我已經雪山二度梅,也已經是中年雪山行了。
往上走,就是雪山著名的白木林,我們一直看的到樹稍上的月亮,讓早晨的時光有點浪漫的情調,這些白木林,枯萎的殘枝枯幹,冷冷的立在玉山箭竹草坡上,以前是一大片冷杉林,百年前,這裡曾經經歷過森林大火,大火燒盡後,殘留的枝幹,就佇立在山坡上,成了今日雪山白木林特殊的景觀,青空和白木林,也許如「北国の春」有相對的感覺,就是這簡單的兩個顏色而已,「白樺 青空 南風,こぶし咲く,あの丘北国の,ああ北国の春」,走在白木林裡,穿越玉山箭竹草坡,也像是沉浸在歌聲裡。
再往前走,就是雪山的黑森林了,我想起以前卡通影片「小瓜呆歷險記」,主題曲就有黑森林,只是不知道黑森林長的什麼樣而已,走在樹林裡,黑森林真的有獨特的美,筆直的冷杉,往上矗立,潮濕的苔蘚蕨類,沿路綠意,前面一小段,有很多路倒的巨木,橫在路中,必須攀爬才能越過,數量不少,像是森林的墳場,黑森林叉路很多,所以雪霸國家公園在叉路口設置了很多的柵籬,讓人不致歧路亡羊,早晨的時光,背著輕裝走在黑森林裡,一棵棵筆直的冷杉立在兩旁,讓人有一種清新的感覺,是很閒適怡然的。
繼續向前行,過8.6K是石瀑區,這邊我就有點昔日的印象,石頭像瀑布一樣堆疊鋪陳,景象有點原始,黑森林的後段,路徑較為紛歧,玉山圓柏伸開的枝椏,像是老爺爺的雙手給我抱抱,也有圓柏本身就是兩人或三人相連合抱的,玉山圓柏的枝椏,雖然沒有美麗的花朵,但是也有簡單素色的美感,黑森林的末段不小心可能會迷路,昨日就有人從雪北下來,和同伴失去了聯絡,報警處理,路上有薔薇科的雪山翻白草,只是我很納悶為什麼黃色的花,名字卻叫做翻白草,終於走出黑森林了,天光大亮,我們的心情開始感覺很高興。
出了森林,右邊是一縱列的大山,原來就是聖稜線,前方山坡都是玉山杜鵑,森氏杜鵑,不管什麼杜鵑,我只記得淡淡的三月天,杜鵑花開在山坡上,這樣子就好了,哈哈哈,我們終於看到壯闊雄偉的雪山圈谷了,全方位的感受到雪山的氣勢,這種氛圍只能親身體會,才能感受到這種氣勢雄渾的大氣,普通的傻瓜相機不能照出來,也許要廣角鏡頭才可以,旁邊就是北稜角和聖稜線,一個小時之內,與他同行,幾乎都在他的氣勢籠罩之下前進,你的腦海印象裡就只有玉山杜鵑,北稜角和聖稜線了。
在雪山圈谷中,我們只能唱出「青海的草原,一眼看不完」,只有劉家昌這種才子才能譜出這種歌詞和音符,這裡還有小白花,也許就是電影「真善美」裡的小白花,「Edelweiss, Edelweiss Every morning you greet me」,路的右邊看下去,一路都是碎石坡,已經可以看到聖稜線的大霸尖山了,右側的北稜角,海拔3880公尺,給人的感覺幾乎和大霸一樣,非常的險峻,像刀削一樣的山稜,讓人印象深刻,終身難忘,雪山圈谷是冰河的遺跡,就像品田,池有是大地的皺摺一樣,整體氣氛,卓爾不群。
最後的登頂的一公里感覺特別久,前面的人蜿蜒而上,已在前鋒,後面的人慢慢的跟上來,而且這一段路幾乎都是碎石路,只有一些高山植物,大朵的花在這裡比較無法生存,都是些小黃花,小白花,還有些小小的蘭花,她們很熱衷的尋找小花小草,玉山杜鵑,玉山小蘗,尼泊爾籟簫等等雪山植物,為什麼她們都會知道花名,而我只是知道是小黃花,小白花和小紅花,只能說,在雪山碎石的路上,我是花癡,花的白癡,也只能說,在如此晴空下,雪山的植物色彩繽紛,碎花點點,而且將圈谷點綴的多彩多姿。
終於登頂了,雪山主峰海拔3886公尺,是台灣第二高山,日本稱次高山,脫離了圈谷碎石坡,登頂的感覺就是終於登頂了,看看時間,九點鐘而已,在星期假日的這個時間,如果還貪睡的話,現在也許都還只是剛剛起床而已,沒想到現在已經登上雪山頂了,自己對於生命時空,以及人生存在的意義,就會有一種比較踏實的感覺,登頂看看四周,一層又一層的山巒,玉山還很遠,果然是次高山,也欣賞對面的北稜角聖稜線,大家合拍雪山登頂的紀念照,然後在大好天氣的晴空下,離開了次高山。
(註一):
傷心太平洋
作詞:陳沒 作曲:中島美雪 編曲:周國儀/陳愛珍
離開真的殘酷嗎 或者溫柔才是可恥的
或者孤獨的人無所謂 無日無夜無條件
前面真的危險嗎 或者背叛才是體貼的
或者逃避比較容易吧 風言風語風吹沙
往前一步是黃昏 退後一步是人生
風不平浪不靜心還不安穩 一個島鎖住一個人
我等的船還不來 我等的人還不明白
寂寞默默沉沒沉入海 未來不在我還在
如果潮去心也去 如果潮來你還不來
浮浮沉沉往事浮上來 回憶回來你已不在
一波還未平息 一波又來侵襲 茫茫人海狂風暴雨
一波還來不及 一波早就過去 一生一世如夢初醒
深深太平洋底 深深傷心
- Jun 23 Mon 2008 11:16
雪山圈谷的小白花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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