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茅莊的旅行 Anh Đức Học tiếng Việt

---雁字回時，願別來無恙，怕相思比夢還長---




我們由北往南前往雁門關，車上休息一下肚子也餓了，高速公路上有看到幾段明長城，也可以看到烽火台，在稀疏的林木邊，路上我們看到那種高大瘦瘦的樹木，也不知道是什麼樹，這附近都是生長這種樹木，下了高速公路後前往雁門關，這段路就更荒涼了，看到的明長城也更頹傾，更加的有草木不生的感覺，荒涼的山景，就有種蒼涼的心境，邊關的生活真的不易啊，如何維生？這種心情持續著，直到我們遠遠地看到楊六郎的塑像。




這裡就是雁門關了，先看到一段已整修的長城，沒有看到雁行千里，雖然是中午有太陽的時間，天氣還是有股清涼，2007年施老師他們來過，那時這裡還很荒涼，山坡上還看到放牧的羊，現在北方的煤礦集團在此經營，開始收費變成雁門關風景區了，大廳有銅雕，雁門關樓，門前有一方大碑石，看到毛主席所寫的詩，沁園春雪，只識彎弓射大鵰。



肚子餓了，我們先吃飯，熱茶先上來，菜色簡單，有魚有雞有肉，饅頭配上梅干扣肉，大家感覺還不錯，雞很小隻很快就被吃光，山上還有魚，真不知道魚是哪裡抓來的，想像著百萬大軍如何在此生活，趕時間中午就不喝酒水，姚老師買了當地的梨，請大家吃水果，於是大家趕緊上路。






門口又有看到毛主席題的字，這裡是五A國家級旅遊景區，，到雁門關還要搭一段接駁車，雁門關外旗幟飄揚，，賣票入口叫明月樓，我們請了當地的導覽員沿途解說，路上有千篇一律賣紀念品的古玩店，旁邊酒店的對聯寫得好，「五百里重山送幕，三千年古關逢春」，路上有雁門寨，雁門關的人家，是邊關村落樣本，清朝時稱為明月村，還有豹突泉是以前的井，百姓大軍都以此為飲，泉水北出塞口，流入桑干河，千百年來，與守關將士，共享明月。




遠望長城景色，還有像大雁塔的高塔，往前走到甕城前面，這裡是長城的雁門關段，包括白草口長城，也算是小北門，門上對聯是：「三邊衝要無雙地，九寨尊崇第一關」，門額寫著「鴈門關」，裡面的鴈字，不是我們熟悉的雁字，字裡面是鳥不是隹，可能是古字，下次來個國語每日一字的教學，哈哈哈。

---上圖是2007年照片，下圖為2014年照片---


在甕城前面對照七年前施老師來的景色，我們來的太晚了，原本門口甲戌秋月的名稱座，現在不見了，走進甕城，是個小小的緩上坡，我們在此討論說遼兵進攻中原，到底是從那個方向來的？那邊是關內？那邊是關外呢？馬上就有人回答，因為這裡是甕城，所以這邊就是關外了，所以我一直很喜歡跟學友會的人出來，一起遊訪古蹟，最大的原因，就是我們有自己共同的語言。







走入甕城，右側是關帝廟，左邊是地利門，關帝廟前整建了春秋樓，裡面繪了生旦淨末丑，國劇臉譜的圖案，地利門邊，放了古代攻城及衝撞城門的砲車，砲車很尖利，輪子還包覆了鐵皮，樓上就是寧邊樓了，地利門上的地利兩字，寫埊利，埊是為武則天自創的字，有山有水有土，另一個有名的字就是曌，日月當空為曌，都是日月山川，宇宙星空。

有個解說牌寫侵華日軍雁門關暴行，故事發生在1937年9月30日，日軍占領雁門關，那時節，梁思成和林徽音才剛發現大佛光之寺的蹤影，「日軍侵占其間，強行征調雁門關居民，拆用雁門關幸存木構古建燒飯取暖…從此，雁門關的關樓，六郎廟，李牧祠，明月樓，威遠樓，角樓等多處歷史古蹟，就這樣被拆毀殆盡」，所以很多建物是2010改建的。


甕城旁邊地利門，也就是西門的上端就是六郎廟，奇怪的是，現在牌匾寫的卻是寧邊樓，門下石板路面，有明顯的車轍凹陷痕跡，我們穿越地利門，感覺一股清涼冷冽的風襲來，真的很清冷啊，小學就讀過這句諺語，「雁門關外野人家，朝穿皮襖午穿紗」，記得很清楚，說明山西省冬季長而夏季熱，雁門關以北的大陸性氣候，越近長城日夜溫差就越大。

---上圖是2007年照片，下圖為2014年照片---



往前就是雁門關東門，陽光又如麗日，又不清冷了，旁邊有2012年寫的長城大風歌，「一龍飛峙大河秋，易水蕭蕭驅馬牛，揮斥長風釣白雪，攬下南天在烽樓」，東門為重檐歇山頂建築，內側這個匾，是新做的，同樣是藍底金字，橫書雁門關三字，卻是由左至右寫的，而古代當然全是由右至左的，所以顯得不古不今，不倫不類，導遊小趙有特別的提到這點。



雁門關高踞雁門山上，為「天下九塞」之首，輿圖志寫著「天下九塞，雁門為首」，雁門關東門，就是天險門，上有雁樓，門額嵌一方石匾，橫書天險兩字，天又是武則天造的字，有草有田有戈，是謂天，造了天又造了地，換妳們女人當家了嗎？聽說武則天，創造了大約有17到19個則天文字，武則天妳很會創字的嗎？又不是倉頡造字，武則天妳知不知道，我們後代的人，打電腦造字是很辛苦很麻煩的呀。


所以天險門的天險，正是說明這個關的險要，雁門關每年大雁往飛其間，所以稱雁門，是歌仔戲楊家將裡四郎探母的背景地，宋遼金沙灘一戰，楊家將故事有「七子去，六子回」的偈語，後來遼將蕭天佐在雁門關外擺陣，楊延昭率領楊家軍在雁門關屯紮，於是有四郎探母的故事，歌仔戲楊家將四郎探母，柳青演楊四郎，楊麗花演楊六郎，佘太君是小鳳仙，吳梅芳飾蕭太后，歌仔戲演的高潮迭起，很是好看。


而最後四郎探母的高潮，四郎五更天回遼營，為蕭太后所知，大怒要將四郎及八郎孩兒在陣前斬首示眾，佘太君亦綁明鏡公主和鐵鏡公主二人來到雁門關前，兩家對峙，在雁門關前，蕭太后與佘太君，政治兵事，人情義理，女人心理，在此對決，最後太后，護女護婿，承諾大遼不再侵犯大宋，多年以後蕭太后，在景德元年，西元1004年的閏九月，剛好今年2014年也是閏九月，贊成宋朝提出的議和要求，雙方訂約，史稱「澶淵之盟」，長達一個世紀維持基本的和平局面，我們大家都要和平啊，所以我們才能到大陸旅行啊。


---上圖是2007年照片，下圖為2014年照片---





天險門外門樓上，有兩個木匾，寫著中華第一關和雁門關樓，牆樓高大險峻，陽光下石旗杆高高樹立著，，東門外以前有靖邊祠，祭祀戰國名將李牧，現在變成偃公堂，祭祀鎮守雁門關最早之大將，西周文王之子，姬幸，號偃，我只知道周公，姓姬名旦，走到旁邊是武惠堂，即北宋的將軍潘美，在金沙灘與遼兵作戰中，有意陷害就是不支援，導致楊家將大敗全軍覆沒的人物，這裡出于歷史形象，為其塑像，出于民間形象，讓其孤立，所以在這裡他是罰站的。




---上圖是2007年照片，下圖為2014年照片---



雁門關外天險門旁，遠望就是中原大地，大漢江山，大唐江山，大宋江山，出發前，我被施老師所拍七年前的景色所吸引，這個景點是我最嚮往的，我看到一伙人，四散亂著在頹圮的臺地上，遠望著中原大地，旁邊就是1937年被日軍拆毀的靖邊祠，變成我心目中最深刻的雁門關景象，七年之後我來了，這裡也整修復原，對照2007年，石獅依舊，旗杆依舊，臺階依舊，我們的青春歷史，已經遠了。


最後是窯洞式建築的雲樂洞，也算是雁門關的驛站，1948年毛主席曾在此停歇，欣賞美景，解說員解說到此完畢，沒帶我們繼續走，我們大家至此就兵分兩路，喜歡走路爬長城的往上走，不想爬山的就跟著領隊往下走，解說員說只有一條路很好走，結果我就爬長城往上走，其他聽解說員的話，跟著領隊往下走的結果如何，且待下回分曉，哈哈哈。





往上走長城，到雁門關樓，底下靖邊祠景象很明顯，長城像巨龍般綿延，雉堞上插上了三角鑲紅邊的黃色旗幟，長城越爬越高，四周山川林木，山陽山陰都看的很清楚，猛男六哥他們走在很前面，我們想著昭君出塞，想著楊門女將，往上到達最高點的城樓，剛才分手的地方，道路已經變成很小條了，回首來時路，剛進來的商店街都在底下，我們爬山又照相的，走在最後面的，所以可能是最晚到達的。


長城繼續綿延著，想著塞外風雲，陽光下不覺山風清冷，我已忘記了天龍八部裡的情景，只記得喬峰是個悲劇英雄，重情重義，恩怨分明，最後自吻於雁門關外，在我年輕讀書時，很受到感動，1982年香港無線電視演的天龍八部，是由梁家仁飾喬峰，降龍十八掌，動作俐落，何等英雄，另外湯鎮業飾段譽，黃日華演虛竹和尚，主題曲兩忘煙水裡，膾炙人口，「女兒意，英雄痴，吐盡恩義情深幾許，塞外約，枕畔詩，心中也留多少醉」，年輕時代，銘刻在心，他朝兩忘煙水裡。


我們走到了寧邊樓下地利門那邊，沒看到人集合，姚老師說其他人走錯路，走到關內去了，導遊小趙已經跑去追了，哇哩勒，怎麼會這樣呢？我們就在關前照相等待，還好十多分鐘後，一干人等，兵困馬乏，慢慢地走回來了，大哥說，走錯路的感覺，真的很不好過，就像是昭君出塞，走到匈奴番邦，就給人家退貨，又走回雁門關來了，哈哈哈，往回走是上坡，真的是辛苦妳們了，以後關內關外，一定要搞清楚了。


想起以前還在藥廠上班，「相思比夢長」這首歌正在流行，是潘迎紫演的「一代皇后大玉兒」片尾曲，由費玉清主唱，「人生如萍，聚散無常，何需朝朝暮暮盼望，雁字回時，願別來無恙，怕相思比夢還長」，我游泳洗澡都喜歡哼唱這首歌，我很喜歡這個歌詞加上旋律，最喜歡的就是雁字回時這四個字，寫的真好，現在查了才知道，原來作詞者是吳若權，真的很厲害，我在雁門關，等待雁字回時。



往回走了，我們趁著陽光，要離開雁門關，要在夕陽西下之前，到達代縣的邊靖樓，我們在雁門關，等待著雁字回時，但是當雁字回時，我們會不會回來？我們會不會再回來？誰也不知道，沒有人會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