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茅莊的旅行 Anh Đức Học tiếng Việt

下高速公路八堵，經瑞芳往侯硐，看到「歡迎光臨弓橋社區」的石頭標誌，往回走十公尺，左手邊就是小粗坑古道，聯營公車808號也可到粗坑口站，古道入口有瑞芳鄉公所的觀光路線圖，旁邊設簡易停車場，約可停三輛車，我到這裡已是近午時分，從入口往上看又高又遠，陽光照在地上反光閃閃發亮，沒有風也沒有一絲涼意，夏日裡是個乾渴的旅程。

走在路上，是水泥路，兩旁有一些紫色的牽牛花，還有伯朗咖啡空罐，一根根舊式黑色木造電線桿，在太陽下好像抹了桐油，燒焦了一般，六分鐘，有一整理過的休息處，碎石地上放了四個木頭椅子，日式庭園的樣子，但沒有蔭，很乾燥的感覺，一路往上，乾涸的溪水，上面是新架的不銹鋼護欄小橋，路上不時會聽見山下火車離去的聲響，開始有石階了，迂迴而上，約八百公尺有木牌，往右土地公廟，當然進去遮蔭休息，福德宮有聯「福聚小坑欣位正，德孚厚利仰靈?神」，石造的廟身瓦當滴水細緻可辨，洗石子的前台，泥塑的劍帶寫著昭和八年，述說著歷史痕跡。

繼續前行，大太陽，往上走沒什麼風沒什麼蔭，只有陽光下你的影子及反光，一有蔭我就休息，我發誓以後再來，一定是找秋天或者是沒有太陽的日子，碰到迎面下山的人，說上面沿路也沒什麼遮蔭，還好沒有帶人來，一點都不浪漫，有點像日頭下的行軍，我弓著背，氣喘如牛的往上走著，一堵砌的很整齊的石壁，石階梯轉彎而上，旁邊有休息的樹幹，沿路儘是上行石階。

這個休息處可聽到上面的人語交談聲，休息一陣後，往上走，有路牌，此處路牌往左100KM是粗坑出口眺望台，往上九份方向，我走上去，旁邊石頭厝的老人家，客氣的招呼「來飲茶啦」「多謝啦」，山居的好客，已久不聞其聲，此處石頭厝即是小粗坑聚落，旁邊告示牌寫著「……小粗坑聚落雖小，卻設有小學分班，並由礦工組成北管藝陣 -「聚福社」，每年中秋的「迎媽祖」繞境遊行，是聚落居民最重要的節日。」

我本以為學校在上，先往左邊探探，往左走了進去，恍然間看到遠方蒼樹下，就是這個小學，兩個尖尖的柱子，旁邊是矮牆，都長滿了綠，進入學校看到了傳聞中的鞦韆老樹，學校裡也設有告示牌「小粗坑分班遺址……分班設備小而美，只有一間教室及一位老師，因而採取一二年級複式交學，教室旁即是老師的宿舍，操場旁的戲台……」

操場上有三棵蒼老之樹，整體的氛圍，如我在台中公園廣播亭旁，所見的兩株老樹（註一），也是有被整個氣氛環繞的感覺，這個感覺，就是這裡整個週遭已經調和在一起了，全部都是暗綠的色調，被陽光稀疏的光點灑落，樹幹枝椏像八腳章魚和天空握手，此處有兩座鞦韆，「操場邊的鞦韆上，沒有蝴蝶停在上面」（註二），我推放著鞦韆，讓它自然的晃動，是否可以晃蕩出昔日小學生的歡笑聲，這裡只有一大間空曠的教室，還有升旗台的旗桿座，牆面四壁爬出的新綠，像是倩女幽魂的姥姥，伸出它的手和舌頭慢慢的延伸，後面的樹林也有兩個鞦韆，等待著小朋友們，在搖晃之間享受著林間清涼，有蝴蝶飛過來，可是一直沒有停到鞦韆上面。

往上往九份還有1650M，太陽高高長路迢迢，我的車不在那個方向，當然不會往上走，再拍張記錄準備離開，留待秋日再來，然後快步下山趕回家，準備晚上回去大溪，看看關聖帝君誕辰繞境的活動，有捷徑避開102道路，上暖暖交流道，一路快車回桃園。

對於小粗坑古道，我最喜歡的就是鞦韆老樹，學校古厝，還有童年的領悟。

（註一）: 見2004.05.15台中近代建築之旅
（註二）: 「池塘邊的榕樹上，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，操場邊的鞦韆上，只有蝴蝶停在上面，黑板上老師的粉筆，還在拼命嘰嘰喳喳寫個不停，等待著下課，等待著放學，等待遊戲的童年」詞曲 : 羅大佑 唱：羅大佑/ 張艾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