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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園紅首推中壢紅樓及龍潭大平紅橋,以紅為名,其餘桃園民居民宅的紅磚結構還有紅字對聯,讓桃園紅散發出另一種風采,縱橫鄉野古蹟,最先認識的桃園紅是范姜古宅的紅磚,十月初,秋日的陽光照在紅磚牆壁上,冷冽中有絲溫暖,是我印象中深刻的桃園紅。

中壢紅樓在新屋交流道附近,那時在雙連坡地區上班時,與主管聚餐才知道這個地方的,雖是鴻門宴,但對紅樓印象深刻,暗想他日必當再次的造訪,幾年前的夏天,我帶學友會的同學們來此聚餐,紅樓與旁邊的民宅燃藜第相互輝映,紅樓的庭院裡有座洗石子的小橋,有橋聯曰「傍小橋」,是昭和年間的作品,把它當作紅樓四韻,我們中壢也有美麗的紅樓,有天下午接近黃昏時再次的前往,看到燈籠掛起來了,掛在圓拱的弧線裡,這情景也許就想起電影裡的「大紅燈籠高高掛」,或者李碧華的歌「昨夜紅樓入夢中,多少往事上心頭」,對紅樓總有一份遐想,淡淡的味道,有種不同的韻味。

古道也有桃園紅,以前的龍潭大平紅橋,是最美麗的紅橋,紅橋是聯絡大平村和三坑村的橋樑,走過人家的庭園到河邊,河水處即見到綠草中紅橋的身影,橋面略窄,是五拱的清水磚紅橋,這座橋在日治時期有庄役場的補助和日本人的捐助,以及當地居民的樂捐,合資集成,以前附近滿是綠意盎然的,現在整治成水泥的河岸波堤,有一個綠意盎然,才會有紅橋綠蔭的美感,遠在河岸的紅橋像個小時的夢。

走過大溪三層地區附近,打鐵寮古道有最迷你的紅橋,走進古道入口的轉彎,在樹叢間隙中看過山谷裡,遠望那一彎的紅,只有小小一彎的弧線,跨在小溪上,其餘就是整片的綠了,因為在山谷中,所以感覺是大場面藍天綠意中的一抹磚紅,走到古道前段才知有兩座紅橋,名曰濟安橋以及太平橋,剛好是一平一拱的紅磚水泥橋,上面是少見的SF磚,整條古道都在樹蔭中,夏日行走也不覺悶熱,初次造訪的回程時,遇到夏日的雷陣雨,在五色鳥的吱吱聲中,也體會那雨後的肆意清涼,最記得的卻是那雨後的紅橋。

行走桃園古建築,印象中最溫暖的紅磚色,是范姜古宅的紅磚,每次參訪的時序上正好都是秋天,正脫離夏日的炎熱,迎向秋日的溫暖,十月的陽光秋日,照在紅磚牆壁上,冷冽中有絲溫暖的心懷,紅豔豔帶點橘的紅磚色,有很強烈的那種家的感覺,古宅裡客家建築的特徵,烏瓦白牆,還有在戶外的天公爐都具體的呈現,古宅庭院裡還有一口水井,地面上是用TR磚所圍成的,據說這種磚是搭火車到車站,再轉乘牛車過來的,這種搭牛車來的磚果然很有古意,夕陽西下前的黃昏,光影在牆壁上徘徊,照著萬字不斷,也照著泛橘紅豔的紅磚,這種紅橘色的面磚現在幾乎已絕跡,這是我印象中深刻的桃園紅。

我們也來過大溪的簡宅,簡單的三合院建築,遠遠的在一片稻田的後面,走進各式各樣磚砌組合的紅磚圍牆,迎面的就是門口一片綠油油的草坪,這就是他的特色,參訪時老師說就像是年輕時唱的歌「Green Green Grass Home」,前庭裡就是簡單的草地和古樸的舊時民宅,也因為草地的純淨,就顯的家居的安適自然,我感覺,因為綠的部份比較多,反而顯現出古宅的紅出來,這種道地的鄉村色彩,於是就吸引了拍鄉土的廣告,成為回鄉的我,最佳的詮釋,變成另一種的桃園紅。

齋明寺在大漢溪的另一岸,曾是我小學遠足的地方,附近有兩條古道,也都是夏日的清涼,屋身儉樸,寧靜適然,每每在此聞到梔子花香,齋明寺的門戶裡有很多紅底金邊金字的門對,文意簡單醒世,也細數著「一塵不染,萬法皆空」,「不生不滅,大慈大悲」,「參禪,悟道」等等,我喜歡這種簡單的對句,簡簡單單,韻味無窮,看過眾多紅的門對,齋明寺的當數上乘。

探訪桃園民居看到屋頂上一些美麗的交趾陶,其中最難燒出的顏色是胭脂紅,我們在天水堂的黃昏,就看到胭脂紅馬,這種顏色就會想到關老爺何在?胭脂馬會遇到關老爺,我們就會看到美麗的桃園紅,而在龍潭蕭家也有些古物,蕭家是大地主也作過官,有各式各樣的契約,有看到各種的印章,已經泛紅,紅紅的印,蓋出有多少的歷史故事鄉野傳奇。而在桃園民居常見的對聯,也有些精彩的顏色,三坑的青錢第是紅底的對聯,聯曰「青出群英人稱瑞鳳,錢名萬選世仰雲龍」,顏色略暗,偏向豬肝紅色,在門的左右邊,細數遊子的步履,在大園鄉的順安居也有紅底的對聯,「勤儉嚴慈為齊家上策,和平忠恕是處世良規」,這些桃園民居的顏色風采,也顯現出桃園紅的另一面。

桃園觀音的蓮園有荷花,五六月開始展現嬌美之姿,蓮園主人展現手藝,做出各式各樣的蓮花餐,有一項蓮花梗米粥的料理,將各種顏色的香水蓮,加上紅色的枸杞放在白色的粥上,對比配色顏色非常的漂亮,紅樓夢有提到此料理,是做養生用的,桃園季正要開始,鮮艷欲滴的蓮花花苞,正要浮出水面展示身材,這是桃園海邊另外一種正當前的美景。走在鄉間常見的紅麵龜,滿月的紅蛋,也有小時候吃的壽桃,紅色的湯圓我們說是金色的,百年的老樟樹或者土地公常常會看到結紅綵,我也在鄉間小路上,也曾看到桌子上放個水壺,貼著紅紙寫著奉茶,鄉間人情的溫暖,就呈現在此一方紅紙上,不過現在已經越來越少見到了。

小時候看著電視連續劇「火燒紅蓮寺」,唱著「火燒紅蓮寺,紅姑的囝是陳繼志」,有人會唱成「紅姑的囝是紅吱吱」,後來聽過黃安唱「樣樣紅」,在某個星期二的夜晚,看到大溪橋點燈的夜色裡,暗夜裡的紅色橙色,只有四個字可形容,也許是天上人間,也許是地上宮闕,也許就像是費玉清或鄧麗君的歌聲,走在家鄉桃園的行道上,就是天上人間。

有桃園紅,也有臺灣紅,這種來自大地的顏色,又展現在大地四方,講了那麼多的桃園紅,逢歲末年初,也許今晚就找家小店,「老闆!今天晚上來盤紅糟肉,加上雪裡紅,再加上一碗大碗的女兒紅」,還有伍佰廣告的台灣尚青的台灣啤酒,不然就是中壢的新明牛肉麵,紅通通的紅油湯汁,在冬日裡溫暖桃園遊子的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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